缅甸分析：国际愤怒而不采取行动

4月11日，政变集团对实皆省甘勃卢镇巴兴基村的空袭，造成170多人死亡，其中包括30名儿童。自2021年2月1日政变集团发动军事政变后，使得缅甸陷入经济衰退已经两年，政变集团在全国各地继续努力维持其统治，而反对者和武装团体的联盟则在不断蔓延的内战中积极的反对政变。反对政变集团的是基于全国数百个武装团体，其中包括人民保卫军（PDF），这些组织一定程度上是有平行的民族团结政府（NUG）协调的，并于一些长期与政变集团武装战斗的民族武装组织（EAO）合作。在《外交官杂志》一篇文章中提到，“包括公民抗命运动（CDM）在内的抗议活动仍然在继续，但已经没有了势头，并且已经退居于反军政府（政变集团）的次要位置。”作者诺特雷莎称，缅甸“正处于两个团体之间的全国性斗争，这两个团体皆没有寻求和平的政治解决方案。”其他观察家从历史的角度对这种情况持更微妙的看法。例如，杰拉德·麦卡锡(Gerard McCarthy)借鉴了缅甸文官统治十年（2011-2021年）期间的研究。研究了 1990 年代和 2000 年代破产的后社会主义军政权如何促成市场改革，并迫使私人和非国家行为者承担责任社会保障。2011年后的基层活动家和民主领袖并没有扩大由直接税收资助的政府主导的社会行动，而是将政府的社会行动描述为无效、不可取，甚至是对公民规范的颠覆。相反他们鼓励公民“自力更生”并相互支持，包括在发生灾难时。自2021年独裁统治回归以来，这些非国家社会行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加重要。这些组织帮助支持需要的亲民主民兵，为逃离暴力的儿童提供教育，并在该国不再受军事控制的大部分地区提供社会治理。在昂山素季本人的鼓励下，社区团体甚至在新冠肺炎大流行期间运营隔离设施，并为政府的疫苗接种项目筹集资金。然而，尽管这些组织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人道主义和社会作用，但很少有组织得到国际社会的资助。虽然没有得到国际援助，但在政变集团在缅甸大部分农村及边境地区的行政崩塌后，却履行着重要的社会职能。麦卡锡认为，国际政府和人道主义行动者必须确保这些组织在独裁政权仍然掌权的情况下得到更好的装备。冲突升级2022年12月份，77岁的昂山素季被判处33年监禁，政变集团试图永久性阻止她从政。大量活动人士及抗议领袖遭到逮捕及酷刑。有报道称，在遭到人民保卫军袭击后，年轻人被政变集团逮捕，并被送进监狱判多年刑期。随着抵抗力量武装的更好，政变集团武装加大了对平民的空袭及袭击力度，政变集团对其声称要保护的平民实施了“四次削减”战略，这种令人发指的战略曾经在少数民族地区使用而从来不被惩罚，现在已经扩展到了缅甸缅族人占多数的主要人口地区。3月份，政变集团在一座寺庙内杀害了平民及僧侣，在4月11日又对实皆省的一个村庄进行轰炸，该次轰炸是政变以来最致命的一次袭击。据《纽约时报》报道，此次袭击造成了170多人死亡，其中包括30名儿童。民族团结政府在2021年9月份，发动了一次“人民防御战争”，承诺迅速推翻政变集团，并正在建立一个通过民族团结协商委员会（NUCC）由民族武装、民间社会、活动人士和民兵组成的广泛联盟。该委员会在2022年1月批准了《联邦民主宪章》，根据该宪章正在起草临时宪法。缅甸经济在经历了 2021 年的严重收缩后正在稳步增长。宏观经济指标似乎总体趋于稳定，但由于生产力直线下降、外国流量和进口许可限制、不安全、持续停电和高通胀而停滞不前。企业在政变集团和反对组织之间平衡，担心镇压、暴力和社会破坏。政变集团声称有大量投资涌入，但出于安全、经济或声誉方面的考虑，公司不断撤离。自政变以来，由于管理不善、投机和谣言，缅元兑其他货币已下跌50%。那些仍然富有的人争相购买房产和黄金，以应对缅币的波动。NUG正试图切断政变集团的资金来源，但其效果如何仍有待观察。年轻人和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正通过正式和非正式渠道大批离开。在泰国从事体力劳动或在迪拜从事清洁工作，又或者在漏洞多端的边境附近的阴暗赌场工作，工资远高于当地工资，就连仰光的半熟练工人也在减少。当地媒体经常报道，非正规经济移民被泰国当局逮捕，遣返缅甸或悲惨死亡。东盟人权议员表示，这明显违反了国际人权法的准则和原则。根据亚洲人权协会从当地民间社会组织获得的信息，缅甸一个反对派团体的三名成员于4月1日进入泰国寻求治疗。在前往湄索的途中，三名男子被泰国移民局拘留，然后由泰国当局于4月4日上午移交给与政变集团结盟的缅甸边防部队(BGF)。目击者说，在移交后边防部队向三人开枪。据媒体报道，至少有一人被杀，另外两人的命运仍不明朗。人权组织一再批评泰国遣返越境难民。来自缅甸的寻求庇护者在泰国面临着危险的处境，他们没有法律保护，随时都有被驱逐出境的危险。今年早些时候，泰国政府正式通过了《联合国禁止酷刑公约》。它规定，“任何政府组织或官员都不得驱逐或引渡任何人到另一个有遭受酷刑、残忍、不人道或有辱人格待遇、强迫失踪的危险的国家。”亚洲人权协会表示，缅甸政变集团多次任意逮捕、折磨、有时甚至法外处决持不同政见者，将这三人交给政变集团显然违反了该条约。柬埔寨的“牛仔行动”后，印尼的“沉默外交”印尼接任东盟轮值主席国已经有3个月，该国成为该集团中负责解决缅甸危机的第三个国家。印尼外交部长雷特诺·马尔苏迪在过去两年中表示，雅加达只会在恢复民主后接受缅甸在东盟峰会上的代表权，指责政变集团“多次食言”，因此，一些人认为印尼作为轮值主席国将会采取更强硬态度。但自从印尼担当这个角色以来，它几乎没有透露其议程，公众交流也一直保持在最低限度。印尼外交部发言人Teuku Faizasyah 表示，这种隐蔽的做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非所有的外交活动都需要公开。我们想尽可能做好自己的工作。我们将在最后看看这种方法是否更适合解决这个问题。”印尼并未公开提及与民族团结政府的联系，但Faizasyah告诉媒体，正在努力接触有关各方，指出相信民族团政府是印尼正在合作的一方之一。缅甸危机中的泰国及老挝尽管印尼正在“沉默式”推进解决缅甸问题，但与政变集团关系密切的泰国希望把事件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去年4月份，任命Pornpimol “Pauline” Kanchanalak为泰国缅甸特使。Kanchanalak 于 2 月在曼谷召开了 Track 1.5 会议，邀请了政变集团和邻国的代表。老挝、孟加拉国和印度都有代表出席，但尚不清楚中国以何种身份出席。议程上的主题之一是难民危机，这对泰国来说是沉重的负担。如果印尼不能取得实质性成果，东盟下一任主席老挝的成功机会就更小了。毕竟，老挝不仅缺乏印度尼西亚的资源和政治资本，而且还表明利益在别处。莉娜·亚历山德拉表示，“对于老挝，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将以非常不同的方式做事。他们是认为缅甸问题是国内问题的国家之一，老挝正在与某些伙伴合作。”大卫赫特在《外交官杂志》中表示，“由于未能推动缅甸冲突的解决方案，东盟需要以挽回面子的方式认输。”2023年政变集团的选举政变集团宣布在2023年举行的选举越来越不可能，为了让尚未确定日期的选举在外界看起来合法，政变集团曾一度试图拉拢民盟的一些党员，但以失败告终。在政变集团组建的联邦选举委员会（UEC）正式将民盟排除在外之后，其他 40 个政党也未能在UEC注册。据官方统计，仍有 63 个政党参选。联邦选举委员会表示，将使用比例代表制，而不是得票最多的选举制度。政变集团仍在寻求国际认可，但西方似乎不愿满足这一要求。美国和德国拒绝任何“虚假”选举，因为它既不自由也不公平。欧盟、英国、加拿大和法国也谴责政变集团解散政党、预定选举和暴力行为，同时呼吁恢复包容性民主。危机组织将政变集团选举视为“无路可走”。在对局势进行详细评估后，建议西方国家和缅甸周边国家继续施加压力，包括通过使用和威胁有针对性的制裁，并利用与政变集团的所有现有沟通渠道停止诉诸暴力。外国政府还应集体强调选举缺乏可信度，以及将造成进一步不稳定的风险。作为主要的反对力量，民族团结政府必须建立一套明确的原则来对抗选举暴力。而这一切是否会改变只能集团，特别是其头目敏昂莱的想法，是非常值得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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