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报 庞建国
美国总统拜登和习近平在农历新年除夕通上了电话,除了向大陆同胞拜年之外,在香港、新疆和台湾问题上,则和习近平有些针锋相对。台湾有些人为美国的「挺台」态度雀跃不已,殊不知美中交恶绝非台湾之福。
美国第46任总统拜登在今年1月20日就职之后,陆陆续续和许多国家的领导人通了电话,包括在1月27日之时,和他称为「最大威胁」的俄罗斯总统普京都通上话了,却迟迟未见到他和中国大陆的领导人习近平通电话。正当大家在猜测两人何时会通电话的时候,美国华府时间2月10日晚间,北京时间中国农历新年除夕早上,美中两国元首的电话接通了。
拜登利用春节除夕和习近平通电话
拜登不愧是外交方面的老手,选择了很好的时机点来和习近平对话。他首先向大陆同胞祝贺农历春节,表现了温馨善意的一面;同时与习近平就疫情大流行、全球卫生安全、气候变化与防止武器扩散等共同挑战交换了意见;并且表示当对美国人民有益时,他愿意与中国大陆合作。
不过,其他的对话内容则大多态度强硬,包括强调他的首要任务是保护美国人民的安全、繁荣、健康与生活方式,以及维护自由开放的印太地区。同时,又向习近平表达了对于北京当局在香港的「镇压」、在新疆「侵犯人权」的行为、和对台湾等地越来越强硬的态度之关切。
习近平的回应也是有守有攻,软硬兼施。习近平表示,中美合则两利、斗则俱伤,合作是双方唯一正确选择。美中两国应该共同努力、相向而行,秉持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的精神,聚焦合作,管控分歧,推动中美关系健康稳定发展。释出了沟通合作的善意,表现软的一面。
不过,对于美国关心的台湾、香港、新疆等议题,习近平重申是中国内政问题,他要求美方应尊重中方的核心利益。习近平在通话中再次强调,美中两国在一些问题上会有不同看法,关键是要相互尊重、平等相待,以建设性方式妥善管控和处理。划清楚了中方的底线,展现硬的一面。
拜习两人对于台湾问题有些针锋相对
在此之前,拜登于2月4日发表了就任之后首次的外交政策演讲,他在演说中表示,中国是美国「最严峻的竞争者」,直接挑战了美国的繁荣、安全和民主价值。美国将「正视并且反制中国咄咄逼人的经济恶行,抵抗中国对人权、知识产权和全球治理的攻击」,不过,美国同时也做好了准备,「愿在符合美国利益的情况下与北京合作」。
前后对照,拜登的说法和立场是相当一致的,也就是说,未来4年,美国和中国大陆除了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治、气候变迁、和防止武器扩散等议题有合作空间之外,其他国际关系、地缘政治、和区域经济等面向恐怕都会呈现出一定的竞争甚至于对抗态势。其中,台海情势的风险又相对特别高。
在美国表示关切而中国大陆视为核心利益的香港、新疆、和台湾问题上,香港和新疆因为已经在北京掌控之下,外力介入的空间有限,大陆方面不必太担心情况失控。但是,台湾的情况不同,隔?海峡分治的事实让两岸关系有?外力介入的广大空间,也让大陆方面不能不采取一些宣示主权的动作。
2016年民进党执政以来,蔡英文虽然不敢挑战「法理台独」的底线,但是,不断推动「文化台独」、「柔性台独」、和「渐进台独」的结果,已经让台湾的年轻世代和社会氛围越来越往「台独」倾斜。在这种情况下,美国的「挺台」措施很容易被解读为对「台独」某种程度的背书。例如,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在参议院任命听证会上表达了「挺台」立场之后,大陆方面就不得不派出13架军机进入台湾的防空识别区。
台湾有些人把「挺台」解读为「挺独」
对于中共军机进入台湾防空识别区一事,美国国务院发表声明,呼吁北京停止以军事、外交、经济手段向台湾施压,希望大陆能够和台湾的「民选代表」进行有意义的对话,并且表示美国对台湾的承诺「坚若磐石」。可以想象得到的,这样的讯号让台湾某些人雀跃不已,认为「台独」有靠了。
幸好,拜登政府还是清楚「挺台」的分际。就以所谓「坚若盘石」的对台承诺来说,有人认为这已经突破了「一个中国」的框架。可是,声明中讲得很清楚,美国是在恪守美中三公报、《台湾关系法》和「六项保证」的情况下「挺台」。同时,「挺台」的方式是协助台湾维持足够的自我防卫能力。换句话说,美国再怎么「挺台」,也不会突破「一个中国」的底线,也不可能为了台湾出兵,直接和中国大陆宣战。
无分朝野,美国国会的确弥漫?一片「反中」氛围,行政部门提名人选在任命听证会的过程中,难免会配合氛围表现出对中国大陆比较强硬的态度和比较积极的「挺台」立场。可是,未来4年拜登政府会在美中台三边关系上采取什么样的实际作为,还需要时间来告诉我们,而时间的筹码似乎正往太平洋西岸倾斜。
美中交恶绝非台湾之福
更重要的是,美中交恶可不是台湾之福。对美国来说,台湾只是太平洋彼端围堵中国大陆的一颗棋子;对中国大陆来说,台湾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不可或缺的一块国土。台海若有事,美国民众赞成出兵的一直是少数;对于蔡政府搞「亲美抗中」,中国大陆网民则是一片「武统」的声浪。无论是斗气还是斗志,双方的虚实强弱其实很清楚。何况美中之间如果在台海发生了冲突,首当其冲的是台湾,有良心的政治人物何忍把台湾推向战争火坑?
本文作者为中国文化大学国家发展与中国大陆研究所教授